2.1.1 优越的自然环境及资源

生态功能区地处金华西南及南部山区, 属亚热带季候风气候, 四季分明, 气候温和湿润, 雨量充沛, 全年无霜期在210 d以上, 多年平均降水量为1 781 mm, 水热条件十分优越。森林覆盖率88%, 其中省级生态公益林37 133.3 hm², 经过多年的封山育林, 林地土壤有机质累积较好。生态功能区内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有国家一级保护动植物黑麂、猕猴、伯乐树、南方红豆杉等。华重楼、狭叶重楼、孩儿参、箭叶淫羊藿、短萼黄连、多花黄精、金线莲、三叶青、灵芝等中草药在境内都有分布。区域内无任何工业企业, 生态环境极好, 具有生产无公害农产品的生态条件。

2.1.2 基础设施完善

由于林下经济需要投入较多的时间, 农户是否便于经营管理是重要的考虑因素。林地离家越近, 经营管理越方便, 农户经营林下种植的意愿也越大。自2010年功能区生态补偿政策实施以来, 功能区加强林区道路及配套设施建设, 共修建林区道路88条, 总长422.86 km, 提高了农户林下种植的便捷性。莘畈至武义白姆乡县道的建成, 打通了莘畈、塔石、沙畈、箬阳、安地和武义白姆六个功能区内的乡镇, 也增加了功能区内各乡镇之间的联动。近年来的美丽乡村建设使得生态功能区内的村庄环境和配套设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2.1.3 区位优势

金华市位于浙江省中部, 临近长三角经济区, 交通发达, 是华东地区重要的铁路交通枢纽。周边区域经济较为发达, 人民生活富裕, 电子商务、物流业发达。金华市区饮用水源涵养生态功能区距金华市区仅50 km, 相比周边县市如磐安、武义等区位优势明显。

2.2.1 农民文化水平、管理水平低下

由于历史、地理、社会经济等因素, 生态功能区内农民文化程度水平不高, 科技素质低下, 小农思想经济束缚较为严重, 长期以林木产业为主, 不敢大胆尝试产业调整。目前已有的林下种植户都是自发形成的, 有一定的盲目性、试验性, 没有科学的种植技术。产品质量不高, 效益一般, 导致市场竞争力不强。功能区内缺少懂技术、会经营的林下种植行业带头人。

2.2.2 资金不足

整个生态功能区地处偏远山区, 经济发展比较落后, 农民长期以务农为生, 资金积累不足, 而外出经商致富的人又大多不愿意回乡。林下种植发展初期对资金是有一定的需求, 资金不足成了农户进入林下种植行业的门槛, 虽然针对农民的各类小额信用贷款能解决一部分资金问题, 但一般贷款金额较低, 且对农户来说有一定的风险。资金缺乏使得林下种植产业在技术研发、新品种引进以及产品深加工上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2.2.3 劳动力不足且分布分散

生态功能区内因环境保护的要求限制工业、畜牧业、旅游业等行业的发展, 导致经济发展与外部差距加大。常住人口大量外流, 村庄“ 空心化” 情况严重, 村中的青壮年劳动力基本流入市区或外地工作, 人口在年龄结构上分布极不合理, 留守人员绝大部分是老年人和学龄前儿童。缺乏劳动力成为农户不愿发展林下经济的最主要原因, 林下经济作为新的林业生产经营模式, 劳动力需求量较大, 中老年劳动力虽然从事农林业生产经验丰富, 但也有思想保守、获取新技术及市场信息能力不足等弱点, 同时无法从事高强度的劳动^[2]。生态功能区内村庄分散, 导致劳动力分布零散, 劳动力组织和整合难度非常大, 无法规模化发展林下种植产业。

2.3.1 加快林下经济发展的政策

2012年7月30日, 国务院办公厅出台了《关于加快林下经济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2]42号), 肯定了林下经济对增加农民收入及生态建设的成果, 并从国家层面上为林下种植发展指明了方向。2014年4月1日浙江省林业厅出台了《浙江省林业厅关于加快推进林下经济发展的意见》要求根据浙江省自然条件和林业产业特点着力培育和发展林下种植等林下经济产业。

2.3.2 针对生态功能区的专项资金补助

《金华市区饮用水源涵养生态功能区生态补偿专项资金使用管理办法(2019— 2021年)》明确了功能区生态补偿专项资金2019— 2021年期间, 每年筹集1.2亿元, 而2016— 2018年期间为每年8 000万元, 对功能区的补偿资金逐年增长, 且补助范围从人工造林、低效林改造等传统林业扩大到生态有机农业园创建等高效农业。

2.3.3 市场机遇

近年来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 人们生活水平提高, 2018年浙江省居民可支配收入45 840元, 恩格尔系数27.8%, 购买食品支出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已与发达国家相仿, 食品消费已达到“ 富足” 的水平。人们对农产品的需求逐渐从“ 量” 转变成“ 质” , 绿色无公害农产品成了市场的宠儿。林下种植的农产品及中草药因绿色无污染, 可以充分满足城市居民消费的需求。通过市场开发, 林下种植产品将拥有巨大的市场空间。

2.4.1 市场混乱且竞争激烈

随着林下经济扶持政策力度的不断加大, 全国各地的林下经济发展迅猛, 特别是周边县市的林下经济同质化发展, 市场竞争程度势必会加剧。同种类的非林下生产产品对林下产品销售也会产生一定影响。如生态功能区内林下仿野生栽培的三叶青干品每千克能卖到2 000元以上, 而金华当地的三叶青干品每千克仅200元左右。价格差距近十倍, 消费者对产品特性不了解, 无法辨别是否仿野生栽培的情况下, 只能盲目选择或者更倾向于选择价格低的产品。

2.4.2 市场服务体系不完善, 营销渠道不畅

当前林下种植产品市场信息不畅通, 比较滞后, 缺少相应的中介组织, 导致销售渠道不畅, 阻碍了林下种植业发展。大多数林下产品是以初级产品的形态通过田间地头或农贸市场直接出售, 而连锁经营、物流配送、电子商务、农超对接等现代化流通方式的交易手段还未建立。林下种植经营者由于营销意识落后, 很少利用各类媒体来宣传林下产品, 导致林下种植产品市场占有率比较低。

林下经济比常规用材林每亩年产值增加20多倍, 比油茶、核桃等一般经济林年产值增加4.5倍, 比茶叶亩年产值增加3倍, 铁皮石斛、三叶青等每亩产值在万元以上^[3]。林下经济效益良好, 但在生态功能区内还处于萌芽阶段, 只有零星的种植户且种植规模都不大。农户因为信息途径较为闭塞, 对林下种植行业及其效益还不了解, 政府需要进一步推广, 让更多的潜在种植户了解林下种植。在生态功能区这个信息相对闭塞的环境中, 行业的带头人对农户的引领、示范作用至关重要, 政府应着力培养一批懂技术、会经营的林下种植带头人。

生态功能区的“ 水” 在金华地区乃至整个浙江都是一块金字招牌, 好好利用这块金字招牌, 采用绿色、环保和贴近自然的生产方式是生态功能区林下产品在众多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关键。当地政府首先要给农民树立起以绿色赢市场的理念, 加强技术指导, 规范林下产品的无公害管理, 提高林下产品的质量与档次。加大营销和品牌宣传力度, 积极申报“ 三品一标” , 成立行业协会, 打造林下种植产品的区域公用品牌, 利用政府的公信力进行市场推广, 提高生态功能区林下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林下种植品种众多, 一方面要筛选经济较好的品种, 另一方面也要根据生态功能区的自然条件、林地资源结合经济发展水平、市场需求等统筹考虑, 尊重农民意愿, 确定林下种植的品种。积极引导农户向“ 一村一品、一乡一特色” 的方向发展, 避免盲目选择。地处生态功能区, 发展林下种植还要与森林资源培育、天然林保护、野生动植物保护及自然保护区建设等生态建设工程紧密结合起来。

林下种植在发展初期, 需要政府通过经济手段进行引导, 采用直补或以奖代补的形式激发农户进入林下种植行业的积极性。整合发改、农业、林业、水利、扶贫、移民、科技等相关资金发展林下种植。当地政府要积极开展招商引资, 吸引社会资本进入林下种植行业。简化林地流转程序, 鼓励农户流转林地实现规模经营。加大林权贷款抵押、农民小额信用贷款。当前林下种植还存在较大的经营风险, 因此, 政府还需完善风险补偿机制, 扩大森林保险覆盖面, 减轻林下种植的经营风险, 从而提高农户发展林下种植的意愿。